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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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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記住了,不信你考考我。”

家規的秘密

“主人第十二位先祖履歷?”

“主人的第十二位先祖名耀野,字雁荒,二十四歲進士,官及省書校郎,一生清廉執政,頗有功績。晚年創立梅式文體,被尊為梅派記文鼻祖,逝於景宗十年,卒年六十有六。育子二人,女三人……。”靈株仿佛照書念讀,連頓也沒有打一下。

望著她滔滔不絕的答覆,玉樹有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。碰巧,一定是碰巧。

“戒律二百條?”

“珍藏閣的物品每日需清理一次,出現位移之誤鞭責二記,如出現損壞不論賠償與否均直處絞首。”

“戒律三百條?”

“…………。”

“五十六條?”

“…………。”

一連發問了幾十條戒律,糟糕的事,他根本挑不出靈株的哪怕半個字的錯誤。最後他不問了,轉來轉去繞了她幾圈,上下打量起來。

“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?”

靈株怔了一下,該告訴他她只是一株平凡的草,吸朝露長大嗎?

“不許撒謊!”看著她的眼神,玉樹先行警告,說不定這丫頭真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才有了超常人的記憶力,如果能套出來再獻給主人的話,嘻嘻,說不定會得到主人的格外恩賜,最起碼黃昏跑五圈能免了。

“一定得說嗎?”

“一定,必須。”果然有秘密,玉樹豎起耳朵。

“呃……。以前,很久很久以前,我飲過朝露。”拗不過他,只得說出來。

“朝露?”玉樹手不覺摳了一下耳朵,“你確定?”

“嗯。”這還有假?她都飲了近兩百年呢。

“還有呢?”

“還有?”後來她被師傅點化成仙,不食人間煙火啦,可是這好象不適合跟他說吧,嚇壞了他可是造孽噢。“跟你們差不多了。”勉勉強強回答。

玉樹心念急轉,依他所讀的醫著中並沒有關於朝露特殊功效的記載,但見眼前的小妮子也沒有說謊騙他的跡象,究竟是怎麽一回事?又一想,或者該賄賂賄賂她,好多套出點話來。

根本不用費力氣,他很自然地換了一張笑意殷殷的臉,“靈姑娘,不是我多管閑事,可你看你進府來連半個隨身物都沒有,想必手頭也有點不方便吧?”

靈株茫然望著他,手頭不方便是什麽意思?

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我剛好身邊有點銀兩,如果你不介意,你先拿去用吧。”玉樹將銀票硬塞至靈株手中。

“這……。”

“靈姑娘,你看你都把戒律記住房了,那麽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。對了,你可否多告訴我一些關於朝露的事?例如,你通常是在什麽時間飲用朝露?一次份量多少?有沒有其它藥用引子?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聊,轉右邊。”

靈株是知無不言的人,不,仙子,她很樂意將她三百年前尚為凡草時如何吸吮朝露的細節告訴他,而玉樹更是將她的話奉為金言,一字一字全部記在腦子裏。

自此靈株便在梅府西園安頓下來,日子較乙茫榭並無太大區別,白天無非是清洗除塵之類的事情,其餘時間她在屋內打功練氣,只有玉樹才會偶爾光臨她的小室。

最近玉樹雙目無神,面容憔悴,據說完全沈迷於研習朝露之說中,提的問題也越來越古怪,搞得靈株常常懊惱當初不該據實說出來。

此外,常常圍攏靈株的還有兩件事。哎,說出來很另靈株嘆顏,那就是凡人最不花力氣做的事,吃飯和睡覺。

五谷雜糧積聚人間的俗氣,體內積得多了,對於她這個法力尚淺的仙子來說,百無一利,偏偏梅園的用膳規律,她得和幾個小丫頭一起吃,她倒掉也不是,吃了也不是,常常顫抖地夾一粒米,望著良久放入口中,咀嚼半日再夾一粒米,等那幾個丫頭用完走了,她才用法力移到街頭母女乞丐的飯碗裏。

較之用膳,睡覺更另她不安,早已習慣天庭清清冷冷的環境,漂浮的狀態,突然間雙腿接觸地面,撲面重重的昏熱人氣,那種不安適,白天還有毅力克制住了,到了夜晚,可憐的靈株完全無睡意,只有坐等看天亮的份了。

不過,還好,她終於想到一個聰明的解決之道。

於是半夜裏,梅府最高的槐樹上便多了一位睡仙子,高高在上的感覺不正和天庭差不多嗎?

只是睡在樹上也不是萬無一失的,畢竟千年古樹已經太老,樹幹已經不那麽結實,更何況靈株睡覺一向不老實。

仙衣

這日大清早的,梅園的主人剛經過槐樹底,耳尖地聽到頭頂有股異樣流動的空氣朝他快速襲來,他本能身體朝後退了幾步,“嘭”一聲,頭頂上的東西終於掉了下來。

等他定晴看清楚掉上地上的“異物”,不禁有生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。

一陣巨大的撞擊力剛好讓靈株從睡夢中醒來,她揉揉雙眼從地上爬起來,接著聽見頭頂上方一個聲音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你不要告訴我,你是從樹上掉下來的?”

“我也沒想到會掉下來……”靈株喃喃說了半句,一擡頭對上兩道犀利的雙眼,嚇得下面的話全部吐回肚子裏。“梅公子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“你真是另本公子大開眼界。從二丈高的樹上掉下來居然毫發無損!這等功力江湖上排得上名次了,看來本公子真是太小看你了!”他不動聲色地悄悄前進了一步。

“哪有哪有,”靈株傻呼呼的,臉上帶著笑,還以為他在誇張他。

剛說完,只見梅盜跖的影子在眼前一晃,接著她腳上被掃,全身失重,“嘭”,再次貼向地面,“嗖嗖”幾聲,五柄銀色小刀插在她頭周圍,僅留半寸間隙。

“說,誰指使你來的?”

靈株雖未吃痛,但是到底嚇了一跳,掙紮著想要起來,梅盜跖一腳踩出,抵在她背部,硬強把再她壓向地面。

“說!”聲音透著十足的寒氣。

“我說,可是公子,你不是知道的嗎?是白如沙公子呀。”

“如果再與本公子繞圈子,我便挑斷你經脈,讓你終身起不來。”

靈株心中一冷,真是想不到他會如此殘忍,看來他的“惡名”倒是名符其實。又一想,不禁委屈,想她一個神仙居然被一個凡人踩在腳下,神仙的臉都被她丟盡了!

“真的是白公子。”她企圖再一次申辯,聲音可憐兮兮,卻引不起他的半點憐惜。

“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?”

靈株心裏掙紮著,該用法力回擊他嗎?

算了,她認命地閉上眼,誰叫他曾有恩於自己。他要挑斷經脈就挑斷吧,當是還了恩,可以早點去找師姐。反正修覆並不難,雖然心裏有點失望。

她心意一定,使不再言語求饒。

梅盜跖見她不語,面目平毅,反而一陣猶豫了,其實依她被掃倒地的本能來看,似乎不具備武功底子,但從槐樹上掉下來的事如何解釋?他心中始終不能釋懷。

驀的,他腳底突覺有異,察覺到她的衣物似乎質地很怪異。他伸回右腿,他令道:“起來吧。”

靈株一喜,莫非他不挑她的經脈了?忙骨碌碌站起來,再面露出欣喜的望著他。

梅盜跖對她有什麽表情一概視而不見,獨獨盯著她那件銀色外衣,抽出腰間的軟劍,試探性的地用劍鋒劃過她衣袖,明明應該斷掉的衣袖,卻連半條劍痕也沒有產生。

他不禁怔忡,又比劃了幾下,袖口忽然吹出些許冷氣,仿佛有靈性的警告他似的。他心中一凜,收回了劍,心想,看來她之所以摔不死,秘密應該在這件神奇的衣服上,只是不知道那個笨女人自己是否知曉,看她的表情,真另人懷疑。

梅盜跖若有所思了一會,一聲不吭,轉身離去。

“善哉善哉,恩人果然不是壞人。”靈株雙手合十,心中滿是竊喜,而那件仙衣適時地舞動了一下,好象在歡欣似的。

是夜,靈株仍在槐樹上,一時無睡意,面對著空氣,對想象中的師姐說道:“師姐啊師姐,不知道白公子有沒有找到你了,你不要怪我現在不去找你,師傅說過有恩不報非君子,就讓我報完梅公子的恩情再來找你。師姐,你不知道先前我還擔心梅公子是個壞人,現在才發現他人一點也不壞,今早從樹上掉起來,差點砸到她腦袋上,他只是兇兇我,沒有真處罰我,所以我相信他絕對是個好人,師姐,你也會信他的,是吧?”

“對了,告訴你件事,梅公子名盜跖,是個古時大盜的名字,我本來想這名,怪!今天問了玉樹才知道,原來梅夫人臨產那天夜裏,梅府突然闖進了一群流寇,那些人本是殺人搶劫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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